昏庸腐朽的宋微宗
四、昏庸腐朽的宋微宗
王安石变法失败了。土地加速度地集中到官僚地主手里,大批农民变成田庄的庄客,农民起义在全国各地不断爆发。到宋微宗即位,星星之火发展成为燎原的烈焰,大江南北都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。
宋微宗是一个腐朽透顶淫侈无度的皇帝,他于1102年即帝位后,命宦官童贯在苏州和杭州设立造作局,为皇室宫廷制造御器,役使能工巧匠数千人,制造牙角、金玉、竹藤、织绣等奢侈品,用蔡京做宰相。蔡京借着继续推行新法的名义增加税收,加重对人民的压榨;他诱惑皇帝说天下太平、国家富足,应当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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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05年由蔡京的引荐,命大商人朱勔在苏州设立应奉局。搜罗江浙一带的珍异物品贡给朝廷。贡物逐年增多,用船只运往汴京,把这些船只编号分组,叫做“花石纲”。这些船只在水中互相衔接,有时阻截了运粮饷的船只,花石纲船只两旁带着商船,把贡物放在上面走和返运,船只上的官员水手依势贪权,欺侮所过州县的吏民。有时由海道运输,遇着风暴,人船具没。江南数十郡深山幽谷都搜罗遍了,有的奇石,在江湖潭渊深处,也要想办法取出来,规定很严的期限,冬夏都不能停止。稍富一点的农民及小地主家庭,如果有一石一木可供玩赏的,差役就直接闯到家里,用黄帛盖住,就成了皇帝的物品。又不马上取走,到取走时,就把房屋拆掉,墙推倒,修成一条大道把贡物运走。凡被役使采堀花石纲的人,都被害得买了田宅和子女,因此,思乱的人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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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奉局的差役在太湖找到一块巨石,高广数丈,用大船装运水路牵挽。遇有桥梁堤闸等水利建设不能通过时,就全部拆毁。损坏了许多民田,不知用了多少役工才运到都城。朱勔呈给宋微宗的禀报上说:“不劳民,不伤财,如此巨石安抵都下,乃是川渎效灵,得此神捷。”因此,把这块石头叫做神运石。后来宋微宗修成了万岁山,把这块石头竖立在山顶上作为最高峰。
朱勔在江浙一带横行二十年,人民恨之入骨。1120年(宣和二年)十月睦州(浙江建县)振臂一呼便有数十万农民起来响应,两个月时间便攻占了六州五十二县。方腊以杭州为中心建立了政权,自称圣公。宋微宗召童贯为江淮荆浙宣抚使,调京城全部禁军及西北六路军马共十五万人讨伐方腊。至1921年4月被宋军平灭。宣和三年,宋江等三十六人带领着数百个农民却富济贫,横行齐魏,官军数万莫攖其锋。
宋微宗恐怕蔡京形成政治势力影响赵宋王朝的统治,曾经两次罢去他的宰相。但是蔡京会走后门,运动内侍托郑贵妃代为说情,马上就又恢复了相位。他又和宦官童贯互相援引,两次入朝秉政,都得助于童贯的援引。
蔡京为了巩固他的相位,尽量满足宋微宗的奢侈欲望,在汴京大造宫室,穷极侈丽。于政和四年造延福宫,争奇斗巧,筑石为山,引水为池,把花石纲运来的珍异物品都布置在宫中,不知花费了多少人民的膏血。他还说:“朕常恐扰民,只因蔡京太师查核库余有五六千万,所以朕命筑此宫与民同乐。”
蔡京又推荐他的儿子蔡攸为龙图阁学士,蔡攸也很会取悦人主,他对宋微宗说:“人主当以四海为家,太平为娱,岁月能有几何,岂徒自劳苦......”因此也得到宋微宗的宠信。蔡京的四儿子娶了宋微宗的第六个女儿,结为儿女亲家,一门显贵,荣宠无比。
正当宋微宗为首的官僚地主阶级大吸人民膏血的时候,中国东北长白山麓松花江畔崛起了女真族。他们原来过着氏族部落生活,由于铁器的传入,提高了生产力;使他们迅速向奴隶社会转化。当宋仁宗在位时(大约在1040年前后)他们的氏族部落逐渐建成了部落联盟。1113年,阿骨打继位为联盟长。次年(1114年)率领两千五百名军队攻下了辽国的宁江洲(吉林扶余县东南小城子),辽国派来十万大军来消灭女真之乱。在混同江出河店(黑龙江省肇源县西南)被三千五百名金兵打得大败。阿骨打于1115年称帝建立金国。以后又屡败辽军,攻占了辽国的黄龙府(吉林农安县)、沈州(今富阳)、东京(辽阳)等大片国土,女真的军队在战争中不断扩大。
宋朝于1119年派使臣浮海入金商议灭攻辽国,金亦遣使入宋面见宋微宗,1120年,宋再派使臣入金,双方达成协议:
金国攻辽中京大定府(辽宁省宁城县境);宋攻燕京,燕云十七州归宋;宋将给辽的岁币给金。
金兵攻下中京和泽州(河北平原南察汉城),向西追索辽帝天祚帝;攻下西京大同,辽主逃入夹山(内蒙萨拉齐北,武川西)在西夏的帮助下继续抗金。
宋以童贯为两河宣抚使,蔡攸为副使,率军十五万攻辽,在白沟被辽打得大败,撤兵回朝。不久又二次出兵攻辽;辽国涿州守将郭药师献涿易二州降宋。宋军攻燕京,由于将师指挥无能,又被辽军战败。童贯无法,派人请金兵攻燕京。金轻鄙宋朝无能,答应金兵攻陷燕京只给宋山前六州,并向宋索要燕京代税款一百万缗,这些屠杀农民起义的刽子手,对外作战便一败涂地,这不仅在女真人面前暴露了宋朝腐朽无能,而且失去了辽国降将郭药师等对宋的信仰。
金兵于1122年12月攻下燕京,退兵时将燕京的金帛吏民全部掳去,其他六州也同样遭到严重掳掠,燕京已经成一座空城。童贯、蔡攸接收之后,回朝复命时奏称:“燕京老幼伏道迎谒,焚香称寿。”
燕京吏民被掳东徙,道经平州(河北省卢龙),平州留守张觉(原为辽将降金)将辽相左企弓等杀死,释放燕民各回本业,并派人赴燕京以平州降宋。金兵攻平州,张觉战败,奔燕京降宋。金向宋索要张觉,宋缢死张觉函首及觉之二子一齐送金。降宋辽将郭药师等闻讯悲愤泣下,说道:“金人要张觉,宋就给金张觉,如果金向宋要郭药师,宋也将郭药师的头送金。”郭药师部下将官都很不安。
宣和六年(1124年),金与西夏订立和约,将阴山以南下寨以北的土地割给西夏。1125年,金兵在应州(山西应县)俘虏了天祚帝,辽国灭亡。
宣和七年(1125年)十月,金太宗下诏伐宋。金兵分两路进攻,一路自云中(大同)出发,陷朔、代二州进图太原。两河宣抚使童贯怯懦,自太原逃回东京。张孝纯率军全力固守;另一路由平州出发,向燕京进攻。连陷檀蓟二州,郭药师举燕山降金。金以郭药师为前导,长驱南下,直逼大河。
当燕京吏民被金兵劫掠流离道路时(宣和四年)宋微宗又在京东修成了万岁山,后改名民岳。这座人造山周围十余里,于政和七年(1117年)开始修建,六年才完成。用工役数千万,耗费不可胜计。宋微宗亲自作了一篇民岳记,叙述这座山的美好风景。把全国各地奇特的石头及名花树木都移植山中;修建了各种形式的亭馆楼台,多种不同的风景区;还找了一个会学鸟叫的老头,姓薛,手托巨盘,盘内盛着烤肉和大米,当宋微宗来游山时,薛翁学着鸟叫,一群一群的鸟雀都来盘中争食,薛翁就叩头奏道:“万岁山瑞禽迎驾。”宋微宗大喜,给了薛翁很多赏赐。
福兮祸兮,太原被围,燕京失守,噩耗像雪片般传来。“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倪裳羽衣曲”金兵的进军路线和安史之乱几乎一样,宋微宗数十年的荒淫生活现在才尝到了人间的犯愁滋味。
他急命内侍梁才平率领禁军去扼守黎阳(浚县东南),并赶快下诏罪己(就是向全国吏民做检讨)召天下州镇郡县率兵前来勤王。但远水难解燃眉之火。宫廷内外惊恐异常,一天几次接到金兵前进的消息。他想让太子留守东京自己逃走,这时李钢刺血上书,请宋微宗退位,传位给太子。宋微宗马上接受了李钢的意见,传位给太子。赵恒是为钦宗,自称道君皇帝。这时已是宣和七年残腊。第二年改元为靖康元年(即1126年)。